清代书院史学考课对科举积弊的矫正——兼论清代书院历史教育的现代价值

时间:2023-06-25 18:50:02 来源:网友投稿

周 倩

(扬州大学 社会发展学院,江苏 扬州 225002)

科举是隋唐以来国家最重要的选才制度,至清代发展至极盛,在社会上产生了广泛而深刻的影响。书院是清代培育人才的重要场所,会定期举行考课活动,对生徒学习情况进行考察检验。世人通常认为,清代书院的官办性质使得考课活动沦为科举的附庸,其实并不尽然。由于书院的教育理想与清代科举长期存在的弊病格格不入,书院考课活动往往成为纠正科举积弊、完善生徒知识体系的重要手段,而史学考课则是其中的重要内容。中国传统书院的历史教育体现着独立品格,对于今天高校教育的改革发展也可起到借鉴作用。

书院诞生于唐代中叶,起初的职能是典藏图书,随后其教育功能逐渐凸显。到了宋代,书院正式成为讲学课业之所,此后一直是中国古代重要的文教机构。清代是书院发展的鼎盛期。从分布区域上看,清代书院不仅遍及内地各省,还出现在吉林、黑龙江、蒙古、青海等边地。从数量上看,清代新建书院至少在三千所以上,加上修复和重建,总数远远超过唐、宋、元、明四代的总和。从作用上看,书院是有清一代最重要的文教机构之一,“其内部规制之严密、讲学名师之众多以及学术成就之突出,更是历朝所不可匹及”[1],对于弘扬文教、培育英才、保存文化典籍、促进学术发展至关重要。

在清代“敦崇实学”的学术风气影响下,书院教育事业以“崇实效、黜浮华”为本,鼓励引导生徒励志立本,勤学业、慎交游,将经、史、诗、赋、古今文之学讲明切究,旨在培育进则兼济天下、退则有益乡曲的英才。这种理想在不少书院志和山长的生徒寄语之中都有反映。如成都锦江书院山长刘德芳说:“书院之设与学校相表里,王化之本,而菁莪棫朴之盛所自出。”(刘德芳:《锦江书院记》,《四川通志》卷八十《学校志五》,嘉庆二十一年刊本)[2]910南京钟山书院山长卢文弨也有类似的表述:“学校之设所以教育人才,使德行可以式乡闾,功业可以经邦国。”(卢文弨:《湖南科试诸生策问九首丁亥》,《抱经堂文集》卷第二三《策问》)[3]742开封彝山书院山长栗毓美则指出,国家通过书院培养生徒,“将使读圣贤书,志古人之志,事古人之事,经明行修,蔚为茂材魅艾,备异日干城腹心之任。”(栗毓美:《建修彝山书院记》,《彝山书院志》,道光二十三年刊本)[4]第6册,259广州粤秀书院嘉庆十四年(1809)刊定的条规亦开宗明义:“凡在院诸生,总期屏黜浮华,敦崇实学,以培国家有用之真才,实有厚望。”(《书院条规十八则》,《粤秀书院志》卷二《条规》,道光年间藩使刊行本)[4]第3册,20

然而清代科举发展过程中产生的积弊却严重破坏了书院“为国育才”的教育理想,具体来说体现在以下两方面。

第一,剽窃陈言以求功名膏火。商衍鎏曾这样描述清代科举:“顺、康、雍、乾百余年间,重朴学,戒空疏,上求下应,是可以称之为盛时。自乾隆中叶以后,八股渐趋巧薄而就衰,士子剽窃陈言,但求幸获科名。”[5]269顾炎武则曾说:“昔人所须十年而成者,以一年毕之;
昔人所待一年而习者,以一月毕之。成于剿袭,得于假倩。”[6]当时的书籍刊印也受到这种不良学风的影响,张涤华指出:“科举学盛,人皆欲速其读书,故多自作类书,以为作文预备。而书贾牟利,亦多所刊布。”[7]

不良的风气也影响到书院。不少肄业生徒不尽心学习,考课时抄袭成文以求膏火的现象很普遍。清人刘大鹏在日记中说道:“吾邑应桐封书院课者,生有三十余人,童二十余人,尽心作文者不过数人而已。或直录成文窃取奖赏,或抄袭旧文幸得膏火。”[8]《清朝续文献通考》中也载有类似的感叹:“未几山长以疲癃充数,士子以儇薄相高,其所日夕咿唔者,无过时文帖括,然率贪微末之膏火,甚至有头垂垂白不肯去者。乌呼!朱子有言:科举不累人,人自累科举耳。夫书院非犹是也哉!”[9]

第二,百家之书束而不观。清代科举偏重对头场四书文(文体为八股)的校阅,复护初场所中之卷,而不深求二、三场。此举导致士子于百家之书束而不观,尤其是经史实用之学被弃之不顾,顾炎武所描述的“卒而问其所未读之经,有茫然不知为何书者”[6]的现象十分普遍。

清初名臣、学者王士祯曾记载过这样一件事:“莱阳宋茘裳按察言:幼时读书家塾,其邑一前辈老甲科过之,问孺子所读何书?对曰《史记》。问何人所作?曰司马迁。又问渠是某科进士?曰汉太史令,非进士也。遽取而观之,读一二行辄抵案曰:亦不见佳,何用读为?荔裳方匿笑之,而此老夷然不屑。”[10]清末科探花商衍鎏也记载了一件类似的事:“同治十二年(1873)癸酉顺天乡试,中式第十九名徐景春,以策内不识《公羊》为何书,致将公羊二字拆开,为磨勘官梁僧宝签出。……被革举人。”[5]338

以上两事不禁令人感叹:身具功名之人居然连《史记》《公羊》都不知道,可见其学识匮乏到了十分惊人的程度。清人徐灵胎《刺时文道情》说:“读书人,最不济。烂时文,醉如泥。国家本为求材计,谁知道变作了欺人技。三句承题,两句破题,摇头摆尾,便道是圣门高第。可知道三通、四史是何等文章?汉祖、唐宗是哪一朝皇帝?案头放高头讲章(指讲解经书与指导写八股文的书),店里买新科利器(指仿刻编印的八股文选)。读得来肩背高低,口角唏嘘,甘蔗渣儿嚼了又嚼,有何滋味!辜负光阴,白白昏迷一世。就教他骗得高官,也是百姓朝廷的晦气。”[5]361对当时沉溺科举、追名逐利却全无学问的读书人进行了无情的讽刺和批判。

百家之书束而不观的不良风气也存在于书院之中。秦瀛在《重修敷文书院记》一文中说:“余闻古者书院之设自南宋始,领之以山长,有诵讲之益,有肄习之美,实与学校相表里。及其既衰,白鹿洞、岳麓仅存序文,而先儒之遗迹泯焉。且自举业兴,而所谓讲诵肄习者,去取括帖之末。近来学者日趋苟简,百家诸子之书,且束而不观,而圣贤修齐治平之学,其讨论及之者鲜矣。”(《敷文书院志略·碑文》,民国二十四年刊本)[2]886乾隆时期著名学者卢文弨在主讲钟山书院时也曾说:“吾来钟山,悼世人字体之不正,欲以《说文》救其失,而俗学迷昧,安于所习,其能从吾言者盖寡”;
“在钟山几五载,幸有一二同志信而从焉。至于渐染俗学已深者,殆终不能变也。”(卢文弨:《抱经堂文集》卷三《序二》)[3]575在腐朽的学术风气之下,不少书院不得不通过重建讲舍的形式摆脱旧习。如江阴南菁讲舍,“有明以来,专尚制艺,主讲师长复以四书文八韵诗为圭臬,并宋人建书院意而失之……积重难返”(黄以周:《南菁讲舍文集序》)[4]第11册,293。于是不得已别筑讲舍,选高才生充其中,专肄经史辞赋,才稍稍扭转了不良的风气。

针对科举积弊对书院教育理想的破坏,不少书院采取行动,对专事举业、束书不观的风气展开严肃批判,试图引导生徒正确看待科举考试,鼓励生徒开拓眼界,博览有用之书,回归学术正途。

早在康熙年间,成都锦江书院掌教者刘德芳就批评了部分书院“视学为声利之场”的现象:“(书院)今学之名犹昔而古者,教士之良法美意与其文具一无所与,而士之无所传习,不务其实而驰于名也久矣。掌教者又每视学为声利之场,第取其善为科举之文而尝得隽于场屋者以相尚。孰知科名固足以荣当时,而所谓久大之业,绍往哲以开来学,宁尽乎是?”(刘德芳:《锦江书院记》)[2]910曾任钟山书院院长的著名学者胡培翚在《钟山书院课艺序》中指出:“科举之学如是,其无凭欤!(胡)曰:是,又不然。……本之经传注疏、宋儒理学之书,参之子、史、百家之说,以究其理,以赡其辞;
熟读汉、唐、宋古文,以充其气;
……夫如是,称心而出,无剿袭之弊,无寒俭之容,无依仿束缚之态,其文自必见赏于有司,由是而登仕版,以其学之所得为世用,亦必有裨于国家”;
“即或毕生不遇,而以其学之所得涵养身心,亦必不至穷而失其守,以律己以教人,博闻多识,廉正自持,循循里闬中而一时式为仪型,后进仰其德望,视懵然无得、侥幸科名、朝荣夕悴者,奚啻霄壤哉?”(胡培翚:《研六室文钞》卷六,光绪年间刊本)[2]1925-1926嘉道名臣、曾任两江总督的陶澍也曾为《钟山书院课艺》作序,其中说道:“夫自大比取士之法行……至其文之高下,则随时地为转移,要惟以实而不以华为能,垂世而可久焉。……夫学何以实,盖必从衣锦尚纟冋之始,以驯致于不见是而无闷之域,而后读古圣贤之书,恍若謦欬接而声与通,故发之为文,悉如古圣贤之所欲言,而犁然有当于人人之心,亦如亲见古圣贤而聆其意中之所欲言,以是出而应有司之知,其亦可矣。遇与否,则命也。有实学,斯有实行,斯有实用。非是,则五石之匏,非不枵然大也,其中乃一无所有。以中无所有之人,即幸邀有司一日之知,责其实用难矣哉!”(陶澍:《钟山书院课艺序》,《陶文毅公全集》卷三七,道光二十年刊本)[2]1927曾任保定莲池书院院长的黄彭年也说:“诸生之来居于此,为其可以习举业而博科第、登显要乎?则揣摩以求合,摭拾以为美,而未可必得;
幸而得之,而举空疏无用之身,又进以揣摩摭拾之术,以坏天下国家之事而有余,夫岂置书增舍之本意哉!”(黄彭年:《莲池书院记》,《陶楼文钞》卷三,光绪十六年刊本)[2]869通过上述引文,我们可以看出书院掌教者对学生应举的基本态度:潜心向学、以期实用是士子入院学习的根本所在,也是能否在科举中脱颖而出的必要条件;
生徒是否能够见遇于有司,是个人命数,无需强求,更不必为取得功名费尽心思;
若生徒有真才实学,即使毕生不遇,亦可著书立言、示范乡曲。

此外,书院掌教者为了改变生徒仅攻时文、束书不观的现状,开始努力营造重视史学的氛围,引导生徒树立重视实学的意识。如南京钟山书院建成后,时任两江总督查弼那在为《钟山书院志》作序时说:“必念念笃于彝伦,而不忍乖也;
必时时察于过失,而不惮改也;
必字字揆于经史,而不徒以占毕度日也。”[11]1从而奠定了钟山书院重视经史之学的基调。具体的书院教条之中也有加强历史教育的相关规定:“敦躬行,以忠孝为本始;
慎交游,以礼义为信从;
明经学,以传注为楷模;
课文艺,以经史为根源。……作史评,总前后定论,非有意辩驳。”(宋衡:《掌教宋学士教条四则》)[11]52这就不仅明确了史学作为考课两大科目之一的地位,还对史评的写法作出了指导。

乾隆年间著名史地学家李兆洛执掌江阴暨阳书院时,“重葺辈学斋,与诸生讲诵其中”,使当时日益衰落的暨阳书院重新焕发了生机。他针对当时暨阳生徒沉溺八股的陋习,“痛绳以先正理法,重刊明人《举业筌蹄》,颁给之以楷法”,同时 “教读《通鉴》、《通考》,以充其学;
选定《史记》、《汉书》……以博其识”[12],通过教人读史,有效地改善了书院的不良学风。

前文提及,广州粤秀书院条规中说,“凡在院诸生,总期屏黜浮华,敦崇实学,以培国家有用之真才”。为了实现这个目标,粤秀书院注重讲求实学,并具体规定:“每月逢二八日上堂讲书,不拘‘四书’、‘五经’、诸史,听院长抽阅发问,诸生务宜各抒心得,贯串义蕴,明白宣讲。书院中经史子集,听诸生随时向监院、教官取阅,登簿注明,阅后缴还销号。”(《书院条规十八则》,《粤秀书院志》卷二《条规》,道光年间藩使刊行本)[4]第3册,20可见史学是当时书院教学的重要内容。

总之,各地书院倡导鼓励生徒重视史学,并开展各种形式的历史教育活动引导生徒积极学史,营造重视史学的优良风气,为改变唯重举业的不良风气作出了重要的贡献。

表1 清代部分书院课艺志所收录的史考试题

科举考试对士子所习史学的考察形式主要是策问和史论,但是仅通过这两种形式并不能全面检验对历史的掌握情况。因此书院在进行史学考课时,还会采取一些别的考察形式,如要求撰写史考、史书读后感、咏史诗等等,这在一定程度上弥补了科举考试的遗漏和不足。

第一,史考。考证功夫一直被视为学者史学能力和水平的体现,乾嘉时期历史考证大兴,其重要性愈加凸显出来。然而由于这种方法所涉问题相对较小,故一般不会作为科举考试考察史学的项目,然而这一不足却可以通过书院的史学考课得到很好的弥补。以下列举一些书院课艺志中所载的史考试题来说明问题(见上页表1)。

由表1可见,清代书院史考试题所涉内容相当丰富,包括事件、人物、典故、制度、舆地等多个方面,生徒如果没有潜心读史、用心钻研,显然难以写作好这些文章。可以说,史考是全方位考察书院生徒史学功底和水平的有效形式之一。

第二,史书读后感。生徒平日读史,一传一志或有感受,下笔成文便是史书读后感。清代书院史学考课重视史书读后感的写作,这在不少书院课艺志中亦有体现(见表2)。

表2 清代部分书院课艺志所收录的史书读后感题目

由表2可见,清代书院生徒读史广泛涉及历代正史以及各类其他史籍,书院将撰写史书读后感作为考课内容,对于督促生徒读书思考,提高其写作水平大有裨益。

第三,咏史怀古诗赋。咏史怀古诗赋看似属于辞章之学的范畴,但其反映的却是士子的历史情怀,能够体现出士子的史学素养。科举考试虽对诗文有所考察,但由于字数和韵脚的限制,士子显然不能尽情发挥。而书院史学考课中对撰写咏史怀古诗赋的要求,对于提高士子相关素养大有裨益。这些诗赋题目,也见于清代书院课艺志中(见表3)。

表3 清代部分书院课艺志所收录的咏史怀古诗赋题目

由表3所录内容可见,清代书院考课中的咏史怀古诗赋写作,或观古迹而起,或由今景而发,或感古事而作,不仅涉及的内容广泛,而且体现出了鲜明的地方特色。此举对于检验生徒对相关历史的了解程度,激发并培育其历史情怀有着十分积极的作用。

史学记千载治乱之变,是一门具有强烈经世色彩的学问。早在先秦时期人们就意识到了历史对现实的指导作用,《尚书》以“疏通知远”为精神内核,《礼记》有“彰往而察来”之语,都指出了“往事”对于“来者”的重要指导作用。书院开展历史教育,既有实现个人追求知识和真理的目的,更是为了继承和发扬致用的精神,培养经世济国的实用人才,使之“贯串古今、通达治体……得以敷陈政事得失利弊,以及筹饷用兵之道”[14]。鹅湖书院山长郑之侨在《壬戌示诸生十要》一文中指出:“学以读史为要……夫历代帝王将相,各有经济之猷。详内而略外,非圣贤明体达用之学也。……经世之术,济变之方,实莫备于史。”钟山书院院长杨绳武也说:“士君子束发受书,当以此等古人为师法,考中外之形势扼塞、古今政治之盛衰得失,使志识坚定,气量宏远,立朝必能建树,居乡亦足模楷。”[15]清代书院的史学考课,注重引导学生考察在历史进程中发挥重要作用、产生重大影响的人物、事件、制度等,评论其善恶得失、分析其借鉴作用,体现了强烈的经世致用精神。一大批在清代政坛发挥过重要作用的名臣都曾肄业于书院,书院的历史教育无疑对其产生了重要影响。清代书院的教学经验提醒我们,应当重视历史教育;
用好历史课堂,做好历史教育,也是新时代落实“立德树人”根本任务的重要途径。

在中国古代,以读书自修作为学习的基本形式,将潜心读书、用心领悟视为治学的基础,重视读书也是中国古代教育的优良传统。而晚明时期,空谈性命、束书不观的不良风气盛行于世,清人反思明末积弊,指出:“夫所谓培其本而澄其原者,何也?多读书之谓也。”[15]而且在清代书院中,读史作为历史教育的基本形式受到较高重视。其一,书院制订了详细的读史计划。书院普遍要求生徒以《资治通鉴》、前四史为读史的基本书目,在学有余力的情况下则可进一步扩展到廿二史以及编年体、典制体、纪事本末体、学案体等各种史籍,并对读史的重点、次序、进程作出了具体的规定。其二,具体介绍了读史的方法。书院掌教者根据自己的经验和感想,向生徒介绍读史的方法,如读史须“整”、须“专”、须“身临其境”等。岳麓书院山长王文清还专门总结出“读史六法”,即“记事实”“玩书法”“原治乱”“考时势”“论心术”“取议论”(王文清:《读史六法》,《续修岳麓书院志》卷一《规条》)[4]第4册,437,用高度凝炼的语言加以概括,为生徒指出了一条明路。其三,广泛推行读史日志制度。书院要求生徒将每日读史进度、读书感想和疑惑等进行记录,并定期提交书院检查。这一制度能使生徒及时回顾学习进程中的得失,并督促生徒养成勤读不缀的好习惯。其四,积极开展史籍藏贮和刊刻活动。清代书院在史籍藏贮和刊刻上取得的成就是超越前人的,为生徒读史创造了必要的条件、提供了有效的支持。以上经验值得今人汲取,可以为现代历史教育事业的发展提供有益的借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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