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忆杉， 李志勇
（上海交通大学生命科学技术学院，上海 200240）
在线教学是一种新兴的教学模式。随着“互联网＋”技术的发展，这种模式越来越被人们所接受，各大院校也都将其作为自身教学建设的一个重要内容。新冠肺炎疫情加快了在线教学的发展［1-4］。根据教学活动是否直播，在线教学可分为直播教学和非直播教学。直播教学有视频会议直播（Zoom、腾讯会议、全时云会议、TalkLine 等）、社交软件直播（微信、抖音、QQ等）、直播平台直播（斗鱼直播、虎牙直播、KK 直播等）、课程平台直播（雨课堂、云班课、腾讯课堂、课堂派等）、电视直播等；
非直播教学有网络在线课程（MOOC、SPOC、雨课堂、腾讯课堂、云班课、课堂派等）、课程录播、学生自主研讨学习等［5］。
在线教学系统是一个复杂系统，要取得良好的教学效果，需要教师、学习者、课程资源和教学平台等要素具有良好的运作机制［6］。高效教学运行管理者需要根据实时情况对教学系统运行进行分析与设计，使教育资源合理应用到教学中，提升教学质量、获得预期教学效果，从而保证教学工作平稳有序运行［7-9］。
我校在新冠疫情期间实施MOOC 教学、直播教学、录播教学、在线研讨教学，并以所在学院开设的4种在线教学课程为例，通过问卷调查以及访谈等方式对不同在线教学方式的教学效果进行了分析，重点针对在线教学运行和管理中存在的问题提出相应的策略，为实现在线教学的高质量运行提供借鉴和参考。
1.1 问卷设计
根据过程管理理论，从学习态度、学习体验和学习效果3 个维度，构建在线教学的教学效果评价体系［10-12］（见表1），设计了问卷调查题目。并在4 种不同在线教学方式的4 门课程结束之后，选取了172 位参与这4 门课程的学习者进行了问卷调查，并分别随机访谈25 位学生和任课教师。
表1 在线教学的教学效果评价体系
1.2 教学效果比较
（1）学习态度分析。学习者是否能积极主动进行课前预习与在线学习，是取得好的在线教学效果的重要指标。从图1 可见，分别有71.52%（19.19% ＋52.33%）和70.93%（16.28% ＋54.65%）的学生认为直播教学和在线研讨教学可以提高学习者的自学积极性，其中直播教学中有19.19%的学生认为有很大提高。认为MOOC 和录播可以提高学习者的自学积极性的学生比例分别为54.09%和52.33%；
对于录播教学，还有34.88%的学生认为录播对学习者自学积极性没有提高作用，这个比例在4 种在线教学方式中是最高的；
其次是MOOC，认为对自学积极性没有提高的比例为26.74%。而对MOOC是否能提高自学积极性持不确定态度的比例则是4 种在线教学方式中最高的，为19.17%。
图1 不同在线教学方式对学习者自学积极性提高的调查
从对学生更喜欢哪种在线学习素材的调查中也可以看出，上述这些调查结果与学生对在线学习素材的喜好比较一致。学生选择更喜欢的在线学习素材是教师讲授及其之间的互动，即更喜欢具有类似传统课堂教学的面对面的教学氛围。
（2）学习体验分析。调查中通过分析学生在不同在线教学方式中的体验、对不同在线教学方式教学资源的熟悉和运用情况以及与教师的交流互动情况，了解学生对不同在线教学方式的满意度，调查结果见表2。
表2 对4 种在线教学方式应用的体验调查
从表2 可见，有94.77%的学生有直播教学的体验，有MOOC、录播以及在线研讨教学不同在线教学方式体验的学生比例分别为53.49%、59.3%和54.07%。其中55.23%学生表示最喜欢直播教学，对于MOOC 教学方式的喜欢人数只有7.56%。这些可能主要与MOOC和录播课程资源有关，MOOC 和录播教学均需先期录制讲课视频，因此可开设的课程会受可获资源的限制。但与传统课堂教学相比，绝大部分学生（87.21%）还是喜欢在线教学。这可能是因为在线教学具有学习交流方便、可以随时随地学习等优势。
在对在线教学资源使用的体验方面，调查显示，在CANVAS 平台上使用较多的功能是上传作业（84.3%）和课件下载（84.88%），其次是课堂视频回放（70.93%）和在线测验（68.6%）［见图2（a）］。而使用Zoom功能最多的是共享屏幕（93.6%）［见图2（b）］，这也是不同在线教学方式大多都采用Zoom 教学的一个主要因素；
其次在Zoom直播教学过程，使用较多的是分组讨论（70.93%）和提问（65.7%），也体现了在不同方式的在线教学过程中，教师采用的互动交流方式会有所不同。
图2 学生对在线教学平台及其功能的使用情况调查
调查还显示，学生通过不同在线教学方式进行课程学习过程中，遇到问题需要与教师沟通时，大部分学生采用的方式是在课上问教师或助教（78.49%），或者通过微信和QQ（73.26%）与教师交流，也有48.84%的学生是通过电子邮件进行咨询和交流；
只有27.33%的学生会在CANVAS 平台留言（见图3）。这也说明学生或教师对各在线教学方式的平台资源熟悉和运用还是比较有限的。调查也显示51.74%的学生更喜欢的互动方式是教师讲解学生在对话框体的问题，只有17.44%的学生喜欢视频对话的互动方式，这个与调查中发现有40.7%的学生在线上课时不愿意打开摄像头的结果有相似之处。调查还显示，学生在体验不同在线教学方式进行课程学习时，影响其教学效果的一个主要因素是网络流畅度。
图3 在线教学中学生遇到问题与教师的沟通方式
在线教学的学习方式依赖于多媒体网络教学资源、网上学习社区及网络技术平台而构建的学习环境。因此，学生对不同在线教学方式及其资源的熟悉和运用，网络的流畅度、画面清晰度以及直播的音效等均会影响到学生对不同在线教学方式的体验和学习。学生的学习满意度越高，学习效果越好，说明学生对该在线教学方式的认可度就越高。
（3）学习效果分析。调查表明，84.3%的学生认为在线教学的效果跟课程性质有关。进一步通过不同在线教学方式对学习目标的达成、学习潜能包括合作与交流能力的提高以及作业考核是否达到个人学习期望等情况的分析显示，绝大部分学生们认为4 种在线教学方式均可以有效达到预期的学习／教学目标，其中直播教学更有利于达成学习／教学目标情况，得到最多学生的认可（26.15% ＋61.05% ＝87.2%）［见图4（a）］。从图4（b）所示可见，4 种在线教学方式教学中的学习活动和作业均可以达到学生个人学习的期望，但也有15.7%和13.95%的学生分别对MOOC和在线研讨教学中的学习活动和作业是否可以达成个人学习期望持不确定态度。
对于通过4 种在线教学方式的学习，在合作与交流能力是否得到提高的调查分析中发现，分别有20.93%和23.26%的学生认为MOOC 和录播教学对合作与交流能力的提高没有作用［见图4（c）］。
图4 不同在线教学方式的学习效果调查
以上对学习态度、学习体验、学习效果的分析数据表明，虽然绝大部分学生认为4 种在线教学方式均可有效达到预期的学习／教学目标，但是学生对直播教学具最高的认可度。这可能是与直播教学的特性密切相关。直播教学能营造类似传统课堂教学的面对面课堂教学氛围，是一种在线“面对面”的教学形式。教师在直播教学中将实体课堂发生的教学活动通过直播平台实时地传递给学习者，学习者在学习的过程中也可及时与教师以及现场的学生进行互动。直播教学这种实时交互性，有面授所具备的形象、直接、交互的特征，因此更受学生的欢迎。
从上述在线教学方式应用效果的分析表明，通过不同在线教学方式教学均可获得较好的教学效果。但通过调查也发现，在利用不同在线教学方式进行在线教学时也存在一些问题，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
（1）由于MOOC 和录播教学均需先期录制讲课视频，因此适合MOOC、录播教学的课程资源呈现不足。不同在线教学方式应用效果的调查中，发现绝大部分学生表示有直播教学的体验，而只有一半学生表示有MOOC、录播等在线教学方式的体验。而且认为录播对学习者自学积极性没有提高作用的比例在4 种在线教学方式中是最高的。对MOOC 是否能提高自学积极性持不确定态度的比例是4 种在线教学方式中最高的（见图1），而对于MOOC 教学方式的喜欢人数也是4 种在线教学方式中最少的（见表2）。这些可能主要与采用MOOC 和录播进行在线教学的课程不多有关。MOOC和录播教学均需先期录制讲课视频，因此可开设的课程会受可获MOOC 和录播课程资源的限制。
（2）MOOC、直播、录播及在线研讨4 种不同在线教学方式根据课程性质进行相应的教学设计的针对性不强。调查中发现，在线教学课程内容基本直接照搬传统课堂教学的资源，以“课件＋课程视频”形式为主。从学生对不同在线教学方式的体验度、喜欢度以及学习效果的调查数据中也反映出，MOOC、直播、录播及在线研讨4 种不同在线教学方式根据课程性质进行相应的教学设计的针对性不强，导致无法达到预期的教学目标。
（3）在线教学平台资源及其相关功能还没有得到充分的利用，而有些功能则需进一步完善。学生在利用不同在线教学方式进行课程学习过程中遇到问题时，只有少数学生会在CANVAS 平台留言，大部分还是采用传统的课上直接询问。这些调查数据也说明学生或者教师对各在线教学方式的平台资源熟悉和运用还是比较有限的。此外，学生们认为影响不同在线教学方式的教学效果的一个主要因素是网络流畅度。调查中还发现，可能受权限的限制，教师很难随时对学习的模块和内容进行修改、更新，在工作时间以外出现问题时不能及时得到维护等。
（4）在线教学过程缺乏有效监督，在线教学质量难以得到有效保证。调查中还发现，从在线教学中愿意打开摄像头（59.3%）、或进行视频（17.44%）、语音（28.49%）对话的学生比例数看，学生的参与度不高，交互性差，在线教学过程缺乏有效监督。传统的线下课堂教学中，学生集中在一个固定的教室里，置身良好的教学环境中，受到的干扰因素较少。而在线教学是基于网络平台开展教学活动，学生分散在不同的地点，没有一个良好的学习氛围，受环境影响较大；
同时在线教学过程缺乏监督和约束条件，教师较难准确有效地监督和实时跟踪每一位学生真实的学习情况，教学质量难以保证。
在线教学系统是一个复杂系统，由多个相互作用和组合的要素组成。为保障不同在线教学方式的有效运行，提出以下一些建议，以提升不同在线教学方式的应用效果和教学质量，为在线教学的常态化提供参考。
3.1 整合在线精品课程优质资源，加快优质课程资源的建设
优质在线教学资源供给不足，是目前在线教学中普遍存在的问题。近几年，虽然在教育部和省市区域教育主管部门的引导下，建设了一大批国家级和区域性精品课程。“停课不停教、停课不停学”促进在线教学的快速发展，对优质在线教学资源需求不断增加，现有的课程资源已无法满足其在线开展大规模教学的需求。课程作为教学核心要素，资源不丰富、供给方式单一将很大程度上制约在线教学的开展。
针对MOOC、录播等课程资源不足的问题，①整合国家在线精品课程、校内在线精品课程等优质资源，通过与教师课程进行匹配，为教师提供对应的可选清单。②结合国家对高等教育课程资源建设要求，加快相关领域优质教学资源的建设和规划，同时加大优质课程资源的跨校共享应用力度。各高校已建成的在线课程资源可有效开展跨校共享应用，扩大优质课程资源共享范围，提高课程资源使用效益。
3.2 组建在线教学服务团队，完善在线教学评估机制
针对不同在线教学方式的课程中根据课程性质进行相应的教学设计的针对性不强的问题，学校可协同各院系组织不同在线教学方式的教学培训，并组织院校内知名教学专家、学科专家、教育技术专家等组建在线教学服务团队，成立专门的在线教学专家组，为教师开展在线教学提供咨询、理论指导和教学督导；
帮助教师针对当下的在线教学方式及教学安排，设计兼具实操性、科学性的授课方式。例如，不同的课程如专业课、专业选修课、公共基础课、通识课程、新生研讨课等课程，其知识内容类型、教学目标等都有所不同［13-16］，需要合理设计、选择对应的在线教学方式［17］。同时，需要改变学校以往的督导听课方式、修订评教问卷、增加教学质量反馈途径。这样能更好地让任课教师熟悉不同在线教学方式的教学特点，改进自己在使用不同在线教学方式进行在线教学时存在的问题，更有针对性地依据课程性质进行在线教学设计。
3.3 加快系统开发与对接，优化在线教学平台服务能力
在线教学是依托网络通信技术设备的支持而生存的，网络通信技术的开发和在线教学的发展息息相关。针对在线教学平台资源及其相关功能还没有得到充分的利用，有些功能需进一步完善的问题，学校需与平台公司充分沟通、共同协作，推进Zoom、CANVAS及教学管理系统之间的对接及相关软件的开发与完善。例如，实现教师在上线直播的同时，完成相应的实况录像。课后教师授课录像上传平台供学生随时学习，同时也解决由于网络不通等因素所造成的学生缺课现象等，也可作为录播课程资源的补充。
此外，要加强教师和学生对在线教学平台使用的培训，让教师能较好地掌握平台的使用方法，进行简单熟练的操作，实时跟进自己的教学资源。同时，由于学生自身的计算机水平也是参差不齐，许多学生还不会熟练掌握在线教育所需要的使用硬件或者软件的方法，这大大影响了学生在线学习的体验。因此，应该组织培训学生、辅导学生使用在线教学平台，让学生更好地使用在线教学资源，充分利用自己的时间，有效地进行学习。
3.4 构建基于过程控制的在线教学方案，加强在线教学全过程管理
目前在线教学过程中，教学资源大多是把传统教学过程搬到网上，教学资源数量大，教与学的时空分离，学生的学习过程缺乏有效的监督，这也是在线在教学中学生的参与度不高的一个原因。针对这个问题，可通过构建基于在线教学过程控制的教学方案，提高过程监督，增强学习者参与感和体验感。其中，增强互动教学设计是一个重要的内容，互动活动可起到课堂过程控制以及对课堂教学效果检测的综合作用。MOOC、直播、录播以及在线研讨4 种在线教学方式的教学设计中，都有引入互动环节，但由于不同在线教学方式各有其适应性，任课教师在进行教学互动设计时需要根据不同在线教学方式的特点，合理安排时间，有效设计互动教学环节。例如，在MOOC 或在线研讨教学前，需提供足够的时间给学生提前准备、并提供开展互动和学习的资料，将会形成较有效的互动氛围。
在教学过程中，增强在线教学互动性策略有［5］：①采用文字、语音、视频多种交互方式；
②设置提问、抢答环节，增加任务的趣味性，引发学生热烈讨论；
③充分利用视频交互，拉近师生交流距离；
④增加学生展示自己的机会，让学生感受到关注；
⑤缩短交互响应时间，提升交互等待体验等。同时，还要建立一套针对高校在线教学质量的管理体系及其应用质量监测机制，进一步完善和加强对在线教学的全过程管理，保证在线教学质量。
MOOC、直播、录播及在线研讨4 种在线教学方式各具特点，在开展在线教学时，需要根据不同课程的性质，选择合适的教学模式进行。没有一种教学方式是完全没有缺点的。每种教学方式都需要在教学实践中不断反思和改进，需要不断地去创新教学方式，提升学生学习体验与学习效果。
通过对4 种不同在线教学方式教学效果的比较，对在线教学的运行和管理中存在的问题提出了建议，可为任课教师改进不同在线教学方式存在的问题，更有针对性地进行在线教学的过程设计，提高在线教学质量，并为在线教学的科学化、常态化建设提供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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