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开迪 张恒会
摘 要：博物馆研学具有引导中小学生触摸真实历史、涵养家国情怀、提升人文素养的独特育人价值，值得中小学生在基础教育不同学段多次参加。基于学习进阶理论，针对小学、初中、高中学段博物馆梯次研学活动的需要，从研学目标、任务、评价进阶等方面提出进阶式博物馆研学课程开发范式，并以滕州市博物馆进阶式研学课程设计加以阐释。
关键词：学习进阶；
博物馆研学；
研学课程设计
中图分类号：G633.5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5207（2023）05-0072-03
博物馆收集着人类的记忆，珍藏着民族的灵魂，记录着时代的变迁。因其资源禀赋和独特魅力，博物馆研学成为推动青少年在感悟社会主义先进文化、革命文化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中增强文化自信的重要途径，值得中小学生在基础教育不同学段多次参加，筑牢爱国主义精神。
一、博物馆研学的育人价值
1.触摸真实历史
博物馆是历史的保存者和记录者，在这里，一件件精美的青铜、瓷器、陶器、玉石等历史遗存，承载着灿烂文明，维系着民族精神，通过它们可以直观地看到上下五千年乃至上万年之前的历史，了解文明的薪火相传，在这里每个人都可以亲身感受到文化的璀璨与厚重。观历史，方能胸怀天下。只有了解，才能深爱，才可能为自己生活的这片热土付出所有。通过博物馆研学引导中小学生触摸真实历史、增强历史自觉、坚定文化自信，深入了解中华文明五千多年的发展史，在历史中不断汲取复兴图强的力量，并将其转化成昂扬向上、奋发有为的斗志。
2.涵养家国情怀
教育部《中小学德育工作指南》明确提出：“要结合地方自然地理特点、民族特色、传统文化以及重大历史事件、历史名人等，因地制宜开发地方和学校德育课程，引导学生了解家乡的历史文化、自然环境、人口状况和发展成就，培养学生爱家乡、爱祖国的情感，树立维护祖国统一、加强民族团结的意识。”［1］博物馆作为人类历史文化遗存的保护者、研究者和宣传者，也是最生动、最真实的实践课堂。博物馆记录了一个地方的历史文化与城市气质，折射着一个时代的人文精神，蕴含着丰富的教育资源，是进行家国情怀教育的优秀德育基地。中小学生参观和了解博物馆，能够在很大程度上熏陶品格、塑造精神、完善意志、激发热情。博物馆研学让学生在实践中涵养了家国情怀，内化提升了德育品质，是因地制宜开发、探索德育课程的有益尝试。
3.提升精神素养
利用学生课后服务时间、节假日和寒暑假，开展博物馆研学旅行、积极开发博物馆课程是构建符合素质教育要求的基础教育课程体系的有效举措。开展中小学生博物馆研学活动，不僅有利于培育其艰苦奋斗、奋发向上、顽强拼搏的意志品质，而且有利于丰富其文化生活。通过对博物馆展品内涵的深度挖掘，有助于中小学生更好地理解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关系，有助于中小学生对华夏古老文明和智慧产生敬畏之心、自豪之感，有助于中小学生汲取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思想精华，最大幅度地提升精神素养。
二、博物馆研学的进阶原理
1.学习进阶理论
2007年，美国国家研究委员会（National Research Council）提出学习进阶的定义：学习进阶是对孩子们在一个较大时间跨度内学习和研究某一主题时，所遵循的连贯的、逐渐深入的思维路径的描述。
美国科学教育界普遍认为学习进阶包括进阶终点、进阶维度、成就水平、各水平的学业表现以及测评工具等五个要素［2］。进阶终点指向学习某一主题时最终达成的学习目标；
进阶维度主要是指学习实践过程中的核心概念；
成就水平是指学生思维发展上存在的多个相互关联的中间水平；
各水平的学业表现是指处于特定理解水平的学生在完成某类任务时所应有的表现；
测评工具主要用于追踪学生学习路径上的发展情况。
学习进阶理论认为，学习是一个不断积累、不断发展的过程，学生对某一主题或核心概念的理解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需要经历许多个不同的中间水平，这些中间水平通常称为“阶”。学生的学习进程不像乘坐电梯那样由起点直接到达终点，而是像攀登楼梯一样一阶一阶前进，每一阶都成为学生思维发展过程中的“脚踏点”。
2.对博物馆研学课程设计的启示
研学旅行课程涵盖基础教育小学、初中、高中三个学段，具有显著的实践性与综合性。根据学习进阶理论，学生对博物馆研学的认知在小学、初中、高中不同学段内具有阶段性和递进性。进阶式博物馆研学是不同学段的学生对博物馆的认知过程进行逐级、进阶式的分析与描述，为研学指导教师的研学课程设计、实施和评价提供分析框架。在研学实践中引入学习进阶理论，通过研学目标、研学任务和研学评价进阶，可引导研学指导教师设计宏观上具有一致性与连贯性的课程，确保学生在小学、初中、高中阶段所学的内容具有良好的关联性。
三、进阶式博物馆研学课程设计
结合山东省滕州市博物馆馆情，下文以滕州市博物馆属地研学课程设计为例，阐释如何开发小学、初中、高中不同学段进阶式博物馆研学课程。
滕州市博物馆是集历史、艺术、人文为一体的综合性、多功能、现代化国家一级博物馆。该馆以滕州的发展为主线，由“文明曙光”“三国五邑”“泱泱汉风”“滕韵绵长”“峥嵘岁月”五个部分组成，介绍了从新石器时代早期的北辛文化到解放战争时期，绵亘七千多年的地域发展历史，集中展示了滕州各个历史时期的发展，真实再现了滕州地区历史进程。此外，还充分利用馆藏文物特点，开设了四个各具特色的专题展厅，分别是“赫赫青铜”“镜鉴古今”“陶风瓷韵”“玉蕴华章”，让悠久的历史与盛世的风华交相辉映，全面展示滕州深厚的历史文化底蕴。
1.研学目标进阶
博物馆研学目标进阶就是学生在不断丰富、拓展对家乡历史文化认知的过程中逐渐升华爱家乡、爱祖国的情感。基于博物馆研学的独特育人价值，博物馆研学目标的制定应当贯穿热爱家乡、热爱祖国这一主线。基于小学、初中、高中不同学段学生的学情和学力，学生学习家乡历史文化知识的广度和深度也是一个逐步提升的过程。综合以上两个“基于”，研学目标进阶为：小学阶段立足于初步认识家乡历史文化，激发爱家乡、爱祖国的朴素情感；
初中阶段立足于全面认识家乡历史文化，树立爱家乡、爱祖国的情感；
高中阶段立足于深刻认识家乡历史文化，建立与家乡、祖国不可分割的深厚感情。
文物（器物）是博物馆的最大价值所在，见证着社会的发展和人们的生产生活。展板是博物馆的自我解说，记录着当地的历史进程，向我们讲述着传奇故事。结合滕州市博物馆的馆藏文物与展板陈述，笔者确定三条研学内容进阶线索：一是以文物为中心，揭示滕州的悠久历史与灿烂文化；
二是以历史人物为中心，认识与弘扬滕州历史人文精神（尚善、重义、贵智、崇文、知礼）；
三是以社会发展为中心，探寻滕州对中国历史进程的影响。具体研学目标进阶如图1所示。
2.研学任务进阶
确定好研学目标后，还要制定相应的研学任务，只有将研学活动任务化才能更好地落实研学目标。博物馆研学任务进阶主要体现在小学、初中、高中不同学段学习方式的升级和思维层次的跃升。
小学阶段，研学任务要体现趣味性和故事性，让学生了解基本内容和有关背景，问题设计更多指向低阶思维，可以采用“问题—回答”学习方式，研学指导教师提出一些关于家乡历史文化的简单问题，学生通过参观博物馆，给出相关答案。初中阶段，研学任务要体现实践性和探究性，让学生理解基本观点，问题设计应注重低阶思维向高阶思维转化，可采用“问题—解决”学习方式，研学指导教师提出一些较为复杂的问题，学生带着相关问题参观并尝试解决问题。高中阶段，研学任务要体现探索性和研究性，引导学生提出观点和深入思考，问题设计更多指向高階思维，可以采用项目式学习，学生在实地参观中发现问题并提出自己感兴趣的课题，通过参观以及其他途径搜寻，形成研究报告。
滕州是中国史前文明较为发达的地区之一。北辛文化、大汶口文化和龙山文化等史前文化类型遗址众多，出土文物极为丰富。滕州市博物馆“文明曙光”展厅集中展示了三种文化类型的出土器物以及模拟再现了北辛先民的社会生活。图2示例“文明曙光”展厅研学任务进阶。
“文明曙光”展厅的研学任务，以文化常识（小学）、文化理解（初中）、文化产生与发展（高中）为链条，推进学生由低阶思维迈向高阶思维，实现思维进阶。小学阶段通过“说出”“讲述”让学生知道滕州史前文化发达，属于低阶思维。初中阶段，要求学生在“说出”史前文化发展序列的基础上，通过“简要分析”“比较”，明确滕州史前文化的发达程度，属于低阶思维向高阶思维转化。高中阶段，要求学生探究自然环境、技术、外部文明等因素对滕州史前文化产生与发展的影响，属于高阶思维。
3.研学评价进阶
博物馆研学评价进阶主要体现在小学、初中、高中不同学段的价值判断上。紧扣研学目标，贯穿研学任务，小学阶段主要评价学生的价值体验，初中阶段主要评价学生在体验基础上的价值体悟，高中阶段评价学生在体验、体悟基础上的价值体认。
研学评价应当真正发挥引导学生主动学习和促进学生全面发展的作用，既重视过程评价，又重视结果评价。研学指导教师进行过程评价要及时，让学生第一时间获得关于学习进程的反馈，改进后续研学活动。小学阶段可采用口头表扬、点赞等方式激发学生的研学热情；
初中阶段要及时发现学生的困难和疑惑，有针对性地进行方法指导；
高中阶段要引导学生进行自我反思与改进。博物馆研学的结果评价应聚焦地方历史人文精神的发掘与传承，小学阶段侧重于“有什么”，可采用演讲、手抄报等方式介绍家乡的历史器物、人物、故事和事件等；
初中阶段侧重于“怎么样”，可采用话剧、美篇（一款图文创作分享应用App）、小课题等方式融合器物、人物讲述家乡的历史人文精神；
高中阶段侧重于“怎么办”，可采用讲座、论文、研究报告等方式说明如何在新时代传承和弘扬家乡的历史人文精神。滕州市博物馆研学评价进阶如图3所示。
博物馆研学活动结束后，研学指导教师应综合学生的研学过程表现和学习成果，从价值认同、实践内化、身心健康和责任担当等方面对每一名参与研学的学生给出质性评价（评语）。评语要有真情，描述学生的真实表现；
要充分肯定学生的优点，恰如其分地指出学生的不足，并提出中肯的建议；
要针对学生的特长和独特的优点，作个性化的描述［3］。
最后，进阶式博物馆研学课程设计还要注意两点：一是研学目标、研学任务与研学评价进阶具有一致性，在设计研学课程时应当统筹构建。二是博物馆研学活动专业性强，在研学课程设计与实施的过程中，最好能够邀请博物馆的文博专家参与进来，避免出现知识性和科学性错误。
参考文献：
［1］ 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部.教育部关于印发《中小学德育工作指南》 的通知［EB/OL］.（2017-09-04）［2023-02-21］.http：//www.moe.gov.cn/srcsite/A06/s3325/201709/t20170904_313128.html.
［2］ 皇甫倩，常珊珊，王后雄.美国学习进阶的研究进展及启示［J］.外国中小学教育，2015（8）：53-59.
［3］ 周维国，段玉山，郭锋涛，等.研学旅行课程标准（四）——课程实施、课程评价［J］.地理教学，2019（8）：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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