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志业
摘 要：随着思想政治教育学科的深入发展，思想政治教育文化范式研究受到思政界学术研究的高度重视。由于对思想政治教育文化范式基本问题缺乏深入研究，导致对思想政治教育文化范式其他方面的研究缺乏基本理论的指导。基于此，对思想政治教育文化范式基本问题进行研究就尤为重要。文章对思想政治教育文化范式的谱系地位及内涵、结构、特征、类型、功能等基本问题进行研究，以期从思想政治教育文化范式层面促进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进一步发展。
关键词：思想政治教育文化范式；
内涵；
结构；
特征；
类型；
功能
中图分类号：G64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3-7164（2023）05-0006-04
思想政治教育以文化人、以文育人研究是思政界重要的研究领域。目前从思想政治教育文化范式层面对思想政治教育以文化人、以文育人研究已经受到思政界重视。然而，对于思想政治教育文化范式涉及的基本问题，思政界并没有给予澄清，这势必影响到思想政治教育文化范式的理论与实践发展。基于此，本文对思想政治教育文化范式基本问题进行研究，旨在为思想政治教育文化范式的深入研究奠定基础。
一、思想政治教育文化范式的谱系地位澄清及内涵
（一）思想政治教育文化范式的谱系地位
在对思想政治教育内涵进行阐释之前，厘清思想政治教育文化范式在思想政治教育范式中的谱系地位是非常必要的，如此才能对思想政治教育文化范式进行界定。这里的谱系地位不是就“高”与“低”进行的界定，而是要厘清思想政治教育文化范式是属于思想政治教育的哪种类型，这关涉到对思想政治教育文化范式的研究定位与研究取向。按照思政界研究观点，思想政治教育范式可以划分为研究范式、学科范式、理论范式及实践范式四种大类。由于这四种类型的范式本身就存在交叉相关性，思想政治教育文化范式自然带有这四种范式的特点，但最主要的还是从属于思想政治教育实践范式这一类型。这就意味着，本文对思想政治教育文化范式的研究主要是从实践范式取向开展的。思想政治教育文化范式属于思想政治教育实践范式，这并不意味着不从理论层面对其进行论述与研究，即思想政治教育文化范式作为一种实践范式也是有其理论表达的。既然思想政治教育文化范式也有理论表达，那就又有一个问题需要解答，即它与关系极其密切的思想政治教育文化学范式这一理论性极强的范式之间的区别与联系。金林南教授把思想政治教育理论分为“应用型理论、基本原理和思想政治教育哲学”［1］。思想政治教育文化学范式带有一个“学”字，这个“学”一般是从哲学角度和基本原理角度对其进行解读。哲学与原理涉及的问题在很大程度上都属于原点、元理论方面的问题。具体到思想政治教育文化学范式，它主要是遵循范式的基本规定，从文化学视角对思想政治教育的基本原理进行系统审视与解读，在理论上的系统挖掘与研究会更深，反思性与批判性特征也就为明显，其理论形态更接近于哲学型理论和原理型理论。思想政治教育文化范式在很大程度上是与思想政治教育文化学范式存在交叉的，它會接受思想政治教育文化学范式的相关理论指导。思想政治教育文化范式也会涉及很多理论问题，但它的重点不是原点意义上的理论，而是理念与操作意义上的理论，其理论形态会涉及哲学型理论，但主要还是以原理型理论和应用型理论为主。
（二）思想政治教育文化范式的内涵
在澄清思想政治教育文化范式在思想政治教育范式谱系中的地位及其与思想政治教育文化学范式的关系之后，就可以对思想政治教育文化范式的内涵进行界定。所谓思想政治教育文化范式，是指特定阶级或集团的教育者文化主体用其主导文化的意义与价值对受教育者文化主体进行文化建构所遵循的结构模型。这一定义遵循了范式作为一种结构模型的基本规定，体现了文化的核心内容即意义与价值，也从文化建构的立场彰显出了其实践特性［２］。
二、思想政治教育文化范式的结构
思想政治教育文化范式是一种结构模型，这种结构模型的具体内容就是进行思想政治教育文化范式研究的重点。
首先，本研究对思想政治教育文化范式的结构模型论述在遵循思想政治教育范式结构模型基本规定的基础上，进行了较为灵活的发展与研究。也就是说，思想政治教育文化范式在一般规定上遵循着思想政治教育范式结构的科学共同体、框架体系、方法体系以及社会建制四个部分的基本规定。这个基本结构作为一般意义上的结构，对思想政治教育文化范式的研究提供指引与参考。本研究在论述时，不是采用机械的方式对这四个方面进行分别研究与论述，而是采用原则性与灵活性相统一的方式对其结构模型进行更合理恰当的论述。在字里行间可以体现出对四个要素的理解与把握，而不是形式主义的机械套用与应用。
其次，思想政治教育文化范式作为一种结构模型，它的形成与发展不是个人随意建构的，而是多方面动力与合力的发展结果。这意味着，本研究对思想政治教育文化范式结构模型的建构并不是研究者本人个人主观意志的结果，也不是研究者本人对个别实践范例的总结，而是综合思想政治教育以文化人、以文育人各种研究成果及其实践基础之上的一种高度凝练、总结与升华。这体现了思想政治教育文化范式作为一种结构模型的系统性与普遍性特征。
最后，思想政治教育文化范式作为一种结构模型，是由静态结构要素与动态运行过程所组成。在静态结构要素层面，思想政治教育文化范式结构由深层结构要素、核心结构要素、中介结构要素、外围结构要素四个方面由内到外构成一个同心圆结构。思想政治教育文化范式的深层结构要素包括指导思想与人性基础。思想政治教育文化范式的核心结构要素包括思想政治教育文化主体、文化目标与文化内容。思想政治教育文化范式的中介结构要素包括思想政治教育文化资源、文化载体与文化方法。思想政治教育文化范式的外围结构要素包括思想政治教育文化情境与文化环境。在这个同心圆结构中，如果与一般意义上的思想政治教育范式结构的四个组成部分进行对接，思想政治教育文化主体体现了科学共同体这一结构要素，同心圆结构本身就体现了框架体系这一结构要素，对同心圆结构进行建构所体现的思维方式以及思想政治教育文化方法体现出了方法体系这一结构要素，同心圆结构的每一组成部分或隐或显都与相关社会建制有关，体现了社会建制这一结构要素［３］。
三、思想政治教育文化范式的特征
（一）思想政治教育文化范式具有整合性的特征
思想政治教育文化范式的形成与发展过程就是各种思想政治教育文化要素整合的过程。在整合的过程中，各种思想政治教育文化要素需要经过排列、组合、冲突、协调的相互作用。在这个相互作用过程中，有利于思想政治教育文化范式开展的文化要素将会被保留，反之则会被淘汰。这一整合特征使得思想政治教育文化范式成为一个有机整体，从而保障其最大合力发挥应有的育人功能与作用。
（二）思想政治教育文化范式具有趋向性的特征
思想政治教育文化范式作为一种整合的结果表现为趋向一致性。这种趋向一致性首先体现在目标层面。思想政治教育文化范式的各种要素的功能以及要素之间相互作用发挥的功能都是为了同一个思想政治教育目标而进行的。在目标趋向一致性的前提下，思想政治教育文化范式表现出理念、内容、操作等方面的趋向一致性。这种趋向一致性也是思想政治教育文化范式作为思政科学共同体的共同承诺在思想与行为方面的显现。需要說明的是，趋向一致性不是绝对意义上的“齐步走”与“一刀切”，需要在原则性与灵活性之间保持平衡，要具体情况具体分析。
（三）思想政治教育文化范式具有规范性的特征
思想政治教育文化范式是对各种文化要素进行“去粗取精”“去伪存真”后形成的结构模型。经过这样的过程，思想政治教育文化范式的各个要素及其功能体现出一种高度的契合性，这种契合性会外显为一种规范性，体现在思想政治教育文化范式的各个部分与各个环节之中，从而保证思想政治教育文化范式的有效运行。
（四）思想政治教育文化范式具有时空性的特征
思想政治教育文化范式在形式上表现出统一性与普遍性，但其具体内容与运行方式是与具体的时空联系在一起的，是特定时间与空间组合下的思想政治教育文化范式。这一时空特征，告诫我们不能抽象地谈论思想政治教育文化范式，要在具体的境遇中对其开展研究。
（五）思想政治教育文化范式具有稳定性的特征
所谓稳定性，是指一种思想政治教育文化范式形成之后，一般情况下不易发生太大变大，尤其是在质的方面。当然，这种稳定性是相对的，要结合具体的时空条件进行具体分析。一般而言，时间积淀越久的思想政治教育文化范式其稳定越强，空间越封闭的思想政治教育文化范式其稳定性也越强。
（六）思想政治教育文化范式具有开放性的特征
思想政治教育文化范式具有稳定性的特征，但并不意味着它是封闭保守的，反而具有开放性特征。这种开放性是立体的、多层次的，既可以体现在不同思想政治教育文化范式之间的交流对话，又可以体现在思想政治教育文化范式对各种有利文化要素的资源运用与营养汲取［４］。
四、思想政治教育文化范式的类型
（一）按照时空划分
按照时空划分，思想政治教育文化范式可以划分为不同时代、国别以及地域的思想政治教育文化范式。比如在空间上，有中国思想政治教育文化范式，也有诸如美国、英国等其他国家思想政治教育文化范式。对于我国而言，有不同地域、不同场域的思想政治教育文化范式。比如在地域上可以按照省份划分，在场域上可以按照高校、军队、农村、企业等划分；
在时间上，按照大的历史发展脉络，可以划分为古代、近代和现代的思想政治教育文化范式，也可以按照小的历史发展脉络进行具体情况具体分析。
（二）按呈现形态划分
从呈现形态划分，可以把思想政治教育文化范式划分为理论形态、实践形态、历史形态三种主要形态。三种形态的思想政治教育文化范式是思想政治教育文化范式的三个不同侧面的表达，三者存在相互联系、相互作用的关系。具体而言，理论形态的思想政治教育文化范式作为对思想政治教育文化范式的理论表达，是对历史形态与实践形态的思想政治教育文化范式进行理论升华的产物，又反过来对反思历史形态的思想政治教育文化范式与指导实践形态的思想政治文化范式具有重大作用与意义。历史形态的思想政治教育文化范式作为传统范式，对建构理论形态的思想政治教育文化范式提供了扎实的理论支撑与丰富的理论素材。所谓“以史为鉴”，历史形态的思想政治教育文化范式对现时的实践形态的思想政治教育范式具有反思与借鉴作用。实践形态的思想政治教育文化范式对于理论形态的思想政治教育文化范式具有检验与优化的作用。对于思想政治教育文化范式而言，理论形态的思想政治教育文化范式一定要与实践形态的思想政治教育文化范式相互配合。实践形态的思想政治教育文化范式随着历史的发展终究会成为历史形态的思想政治教育文化范式。
（三）按照生成方式划分
按照生成方式，可以把思想政治教育文化范式划分为内生型、借鉴型与同化型三种类型。内生型思想政治教育文化范式主要是通过自身内部发展与变革而形成的。借鉴型思想政治教育文化范式主要是原有的思想政治教育文化范式面对外在压力通过借鉴外来的思想政治教育文化范式而形成的，同化型思想政治教育文化范式主要是通过照搬外来的思想政治教育文化范式而形成的。需要说明的是，思想政治教育文化范式的这三种生成方式之间是相互交叉的，并非完全独立的，只是其侧重点和比重有所不同［５］。
五、思想政治教育文化范式的功能
（一）思想政治教育文化范式的基础功能是为科学共同体提供范本
思想政治教育文化范式作为范式的一种类型，应该具备范式提供范本的功能。具体而言，首先，思想政治教育文化范式以其特有的结构模型为思政共同体进行以文化人、以文育人实践提供范本指引。思政共同体要想以文化人、以文育人实践取得良好效果，就应该是有章可循的。最好的“章”就是思想政治教育文化范式。因为思想政治教育文化范式是历史发展的脉络中经过理论与实践的螺旋式相互作用而形成的，是特定历史时期较为稳定与成熟的进行思想政治教育以文化人、以文育人的结构模型。思想政治教育文化范式为思政共同体提供的范本并不是绝对意义上的遵循，要根据思想政治教育文化范式的要素结构构成，具体情况具体分析，即根据实际情况分析哪些要素构成是需要严格遵循的，哪些要素构成是作为参考加以考量的，哪些要素构成是可以根据实际情况进行灵活变通的。其次，思想政治教育文化范式为思政共同体进行思想政治教育以文化人、以文育人的理论与实践反思提供范本。思政共同体的有效反思是思想政治教育以文化人、以文育人取得成效的重要因素之一。思政共同体的有效反思需要有效资源与平台的支持，思想政治教育文化范式作为一种结构模型因其在框架体系、方法体系和社会建制等方面有着较为完善的结构构成，因而为思政共同体进行思想政治教育以文化人、以文育人的反思提供基本范本。
（二）思想政治教育文化范式的核心功能是实现文化教化
思想政治教育文化范式是为思想政治教育以文化人、以文育人服务的。思想政治教育文化范式与其他思想政治教育以文化人、以文育人手段相比，其优点在于它不是以零散化状态存在的，而是以“范式”的系统性与整体性状态存在的，这种状态可以更好地整合和优化各种有利条件和资源，从而以合力作用更好地实现思想政治教育的以文化人、以文育人目标。
（三）思想政治教育文化范式的重要功能是实现文化发展
思想政治教育文化范式发挥以文化人、以文育人作用的一个关键与重要前提是要有正确的文化内容。正确的文化内容可以通过多种方式获取，但最主要的方式是思想政治教育文化范式自身对正确的文化内容的把关。这就意味着思想政治教育文化范式对特定历史时期的文化内容肩负着选择、加工、创造的功能，这一功能发挥的过程也就推动着特定时代的文化创新和发展。
参考文献：
［1］ 金林南. 思想政治教育学科范式的哲学沉思［M］. 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2013：82.
［2］ 周也. 思想政治教育文化范式建构研究［D］. 北京：北京交通大学，2019.
［3］ 吴琼. 思想政治教育范式解析［J］. 北京教育（德育），2008（03）：14-16.
［4］ 胡军良. 思想政治教育的范式转换［J］. 教育评论，2007（04）：46-50.
［5］ 刘哲. 思想政治教育文化生成探析［J］. 思想理论教育，2019（02）：55-60.
（责任编辑：淳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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